在這個後現代的潮流下,文類已經被混淆了,很多小說讀起來基本上就是散文,沒有小說所具備的戲劇性衝突、情節的夾敘這些東西。
回到人性明亮深摯的底層 ⊙劉婉俐/記錄整理
日期:八十六年九月十二日下午四時
地點:「德也茶喫」茶藝館
主席:楊澤
決審委員:施叔青、劉紀蕙、東年、蔡源煌、陳雨航
今年短篇小說獎收到的合格件數共一百三十篇,國內一百一十五篇、大陸十二篇、海外三篇(皆來自美國)。
初審分成三組:各為鄭麗娥、張定綺,羅位育、林文珮,楊明、吳昌杰。有四十三篇進入複審,
複審委員為愛亞、林宜澐、張淑英、張靄珠、符兆祥,共計十一篇進入決審,
分別是〈木馬〉、
〈慾望城國馬〉、
〈死屋〉、
〈被觀看的人〉、
〈在彼岸〉、
〈樓蘭女〉、
〈一個作家死了〉、
〈慾望之翼〉、
〈女兒井〉、
〈失手〉、
〈溼巴士〉,投票前,先由各決審委員陳述自己的評審標準。
施叔青:絕對地注重藝術性!這其中當然已經包括了文字、語言上的要求。我比較喜歡有創見、新題材
與結構上的嘗試、比較實驗性的東西。看了這次參賽的作品後,我覺得小說與散文的定義界線已經很模糊
了,不過文類是可以容忍的;可是也不要玩到缺少了人類的體溫。因為在這樣暴亂的時空裡,好像更需
要相濡以沫。所以溫馨、人性也很重點。
劉紀蕙:我第一個看文字的掌握力,從意象的經營、意象發展的節奏到口吻的連貫性。其次,看它有沒
有藝術的開展性,這可以看出創作者的個性,有些創作者不太有個性或就藝術上來說缺乏新意,就比較不
吸引人。此外,結構也滿重要的,我會看它的結構是否有設計。最後,看它整體呈現出的經驗,不管是怎
樣的經驗,如果是非常獨特而成立的話,就可以和前面所說的結構設計配合。
東年:首先,我希望作者能夠長久地寫,從作品上看得出有相當的潛力。第二,不管使用什麼樣的技巧
、什麼樣的流派觀念,對小說的基本要求還是需要的。第三點,有些時候小說如果使用不同的寫作技巧,
很難互相比較,但是主題的張力在平面涵蓋的範圍、層次,還是可以從材料上看得出來的。
蔡源煌:第一,要言之有物,雖然是小說,我也不是要求要有故事性,但也不能讀完之後便沒事了。第
二是在敘述方面:看敘述技巧、文字掌握像不像小說。在這個後現代的潮流下,文類已經被混淆了,很多
小說讀起來基本上就是散文,沒有小說所具備的戲劇性衝突、情節的夾敘這些東西。第三個條件是題材上
的顧忌,很多寫同志的,老實說我會有些反感,這些年來有點氾濫了,心理上多少會產生抗拒。
陳雨航:我重視文字,文字是小說中最重要的因素。我對文類的意見不是那麼地絕對,過去也看過許多
例子,像在小說獎被退掉的,在散文類得到很好的成績,後來又被選入年度小說。另外,我覺得切進人性
的準確性是打動我的一個重要因素。至於寫同志的題材,我沒有那樣反對,不過這幾年看下來,又覺得實
在太多了。
■第一次投票(每人選出三篇)結果:
得一票者:〈木馬〉(劉紀蕙)、〈死屋〉(陳雨航)、〈在彼岸〉(蔡源煌)、〈慾望之翼〉(蔡源煌)、〈溼巴士〉(陳雨航)
得二票者:〈被觀看的人〉(東年、施叔青)、〈女兒井〉(東年、蔡源煌)
得三票者:〈一個作家死了〉(施叔青、劉紀蕙、陳雨航)、〈失手〉(東年、劉紀蕙、施叔青)
△一票的討論
- 〈木馬〉
劉紀蕙:文字和結構雖然簡潔,但滿有它的趣味和哲思,明顯可以看出一些超現實主義的風格。結構從
零到十二,再從零到三,這樣子的發展,是一種趣味。
東年:基本上我想這篇不是小說,在大部分的情況下它的人物都不會動。小說裡的人物要會動,散文的
人物不會動。這篇的人物幾乎都是不會動的,裡面還有一個問題,這種寫作有點像後現代的東西,如果
把它無意義化、結構打散,也許有些東西還可以看,可是它還是在追求一些意義,這個小說基本上是沒有
寫好的。
蔡源煌:很簡單的三點:第一,這是小說嗎?第二,很明顯地缺乏戲劇性的複雜化;第三點,它讀起來
比較像一則寓言,關於火車的寓言,欲言又止的火車,有點故意地,或許就像劉紀蕙所講的超現實主義吧!
陳雨航:第一,我覺得這樣比喻人生,有點淺了些;第二,用這樣的比喻,很多東西也配合得不太好。
施叔青:這是一篇散文,把它當小說看,太靜態了。其實文字的功夫不錯,構想由零到十二然後又回來
,在小說的結構上滿有意思的。不過還有比它更好的,所以我就沒有選它。
- 〈死屋〉
陳雨航:故事並不突出,這樣的小說有點老了,但它還是有某些很特別的東西打動了我:講到一個活著
的死人、已經整個被摧毀了的一個人,在一個浩劫後,這樣的人是一個最可怕的生存者。
施叔青:寫一對寂寞的男女,氣氛營造得不錯,就是很平淡地描述。從女性的觀點看,它描寫這兩個人
在公園裡碰到,女的來拉客,當然就跟著到了男的家裡,然後男的馬上煮麵給她吃,從公園到家裡,這個
時間距離好像太短了。當然也可以argue,是因為兩個人太寂寞了,所以要有一種家的氣氛;但如果是這
樣的話,又太簡單了。最後一段,讓我聯想到福克納的《A Rose For Emily》,就是到她家,Emily死在床
上、枯了很久的那種意象。不過,這篇除了氣氛還不錯以外,寫得太淺了。
劉紀蕙:這是一個很令人嘆息的世界,發展滿自然的,感情也真實,可是就小說的發展而言,不夠突出。
東年:小說選這兩個人物,其實是相當可以發揮的。可惜,心理的描寫不夠。
蔡源煌:杜斯妥也夫斯基的《地下室手記》也有類似的狀況,裡面的妓女很率真,一點也沒有隱瞞矯飾
的味道。在這裡頭,讀起來反而是一個男性,歷盡風霜、滿頭白髮,而且很顯然地是一個知識分子,他對
這個女的沒有隱瞞,也一直在關心這個女的要不要回到西北去,人際關係的處理很好。
- 〈在彼岸〉
蔡源煌:這篇是日記,輻輳的日記,寫台商在海南、廣州種種的接觸,裡面的李總是從台灣一家中日合
資的公司派去的,突然之間神祕失蹤。寫得非常瑣碎,但正因為是日記,才寫得很瑣碎。最引起我注意的
是,它非常詼諧。唯一感到無法體會與接受的是,這個人失蹤了,據猜測是跟女人跑了;除此之外,到
底有什麼用意,並沒有探討到。但相形之下,它言之有物,有action。
東年:這篇還是比較偏向散文。主要是講五個同事到大陸的種種,安排總經理失蹤,其實是去追一個女
孩子了。第二段,用總經理的記事本,第三段用總經理最近六年的日記。這三個東西裡,作者重複了許多
事,可是太浮面了。還有從一九九四到一九九七,各種台灣的重要新聞都提到了,可是時間這麼長,我想
不是一個短篇能處理的。
劉紀蕙:我倒不覺得它是散文,它有設計,是劇情、文體上都經過設計的小說,而且有其趣味,其實李
總的失蹤是一個謎,不必然因為一個女子,就像某些人一心嚮往遙遠中原內陸的某個地方一樣,或許寫日
記的人,日後也會失蹤往那邊去;大概是呈現出兩岸之間某些人心裡的一些矛盾。不太足夠的是它的文字
,好像太多新聞了,使它的彈性空間不太舒暢。它想要呈現兩岸發展的一些矛盾與曖昧的地方,可是文字
的鋪陳比較平淡。
施叔青:我極不喜歡這篇,它寫台商的惡形惡狀,庸俗到極點!以女性的觀點來看,什麼抱二奶、玩
女人啦,我覺得極端墮落、腐敗。此外,這個作者很不經心地把他的大陸遊性寫出來,到處遊山玩水,很
雜亂,拼湊起來的感覺。唯一值得一看的是經理的失蹤,懸疑性還不錯。
陳雨航:我讀起來比較格格不入的地方是文字,文字和人對不起來。
- 〈慾望之翼〉
蔡源煌:就形式來講,這篇是最像小說的一篇,它很取巧、也很時髦,它寫網路,尤其是網路那種色情
的迷妄幻想。裡面寫一個人想要發明一種叫做夢境共鳴系統的東西,其實就是所謂「虛擬實境」,再把它
幻想到色情的領域裡去。這是寫一個意淫、夢囈的年輕瘋子,著了一個網路game的魔,他能夠這樣子寫,
在文字的掌握上,以及東扯西扯、有點nonsense的感覺,如果要鼓勵原創性的話,是可以考慮的。
東年:這故事其實是很常見的,不同的是使用網路去做「夢的製造機」。實際上,如果能把電腦這個記
憶體的世界連結起來的話,可以有相當發揮的空間。
劉紀蕙:這篇的文字不錯,想像力也很豐富,只是它不太能夠控制想像力,劇情起落得太劇烈,而且中
間有很多的斷裂。它所呈現的,的確是一個很封閉、分裂的精神空間,可是它沒辦法控制,尤其在結尾的
部分,非常沒有說服力。再加上不斷地重複、抄襲。這兩者是創作的大忌。
- 〈濕巴士〉
陳雨航:這是讀起來最沒有壓力的一篇,也是老情節了,像《驛馬車》、《脂肪球》這類型的故事。裡
面比較有趣的,是主角也好不到哪裡去,他的勇氣也是一般人的勇氣,沒有行動,最後的行動其實是滿被動
的。
陳雨航:一個看起來是英雄的人物,又很像丑角,滿不堪的,對這個角色的描寫不錯,比較像人。
施叔青:這是在固定空間裡的故事,有點戲劇或電影的手法,以特寫講出人的眾生相,講出台灣社會的冷
漠,敘事者的妥協,很典型的台灣現實。他後來受到女朋友的激將才挺身而出,看起來很過癮,一些穢淫的
東西都出來了,可是沒有一些更深的涵義。
東年:在一部公車或客運車上寫這樣的東西,感覺上是空間會有問題,材料的連串發生困難。應該可以寫
一系列的公路極短篇。
蔡源煌:內容不錯,但形式選擇像電影腳本那樣的寫法,使它的發展受限,很明顯地造成斷裂,銜接不
起來。
△二票的討論
- 〈被觀看的人〉
施淑青:寫實習醫生,題材新鮮。不過我不懂篇名〈被觀看的人〉是什麼意思?是指這些實習醫生嗎?它花了很多篇幅來描繪醫院種種不堪,衛生、建築等等很恐怖的東西,以及對人命的忽視,文字駕馭得不錯。
東年:就社會意義的層面來看,這篇小說其實滿有價值的。透過一個實習醫生來探討醫院的問題。這裡面還牽涉到一個後現代的問題,後現代並不關心作者在小說裡的位置,這篇小說寫很多個實習醫生,並不是寫「一個」實習醫生,雖然後面有一個實習醫生離開了醫院。以後現代的技法而言,與一般小說比較之下,它也沒有斷裂的問題。
蔡源煌:完全是一種描述性的敘述,小說裡的action滿弱的,唯一的action 是寫一個靜脈瘤破裂的病人正
在急診室急救。它是profile、側寫。
陳雨航:〈被觀看的人〉幾乎花了七分之一的篇幅在描寫與後面沒有太大關連的事物,沒有直接從重要的
地方突穿,看起來不太像小說。
劉紀蕙:這是急診室的素描,它用的方式,像是電影攝影機拍攝的細節,有很多的特寫,可是這些特寫沒
有銜接,和題目〈被觀看的人〉產生一種有意思的連貫。也就是說,它用很多的物體、而不是主體去呈現這
個世界,所以它不需要情節、動作,也不需要敘述,它就用整個世界去呈現。剛開始滿有懸疑的效果,描寫
非常的細緻,這種抽離的觀點很有意思,可是有它的弱點,譬如在第二頁,出現了主體self-pity的聲音,與
其他段落不一致,我覺得這一段是敗筆;在插入了主體的聲音(說故事的人跑出來)以後,就把它原來
想要鋪陳的沒有聲音、分離斷裂的世界破壞了。
東年:這篇不是以單一的主角來寫,而是以醫院為主角,它寫醫院裡面各種細微處,包括洗手間、針頭、
桶子……有關空間的材料,使裡面整個動了起來。不管怎樣,第一點,醫院的世界很少人寫;第二點,在後
現代的實驗技法上,它表現的相當不錯。
蔡源煌:這裡面其實沒有多少後現代的東西,就小說來講,它分成兩個部分,一個是camera eye的部分,
構成一個像是用攝影機鏡頭跑出來的側寫,前面的敘述基本上是在build-up,到最後兩頁半的時候,突然action
全都出來了,就這點而言,它是成功的。
施叔青:你好像很講求小說的action,可不可以解說一下?
蔡源煌:就像一篇新聞報導,總是開始要有一些畫面,知道something happen,然後裡面有一個高潮
出來,知道高潮發生的過程與結尾,這篇小說裡還有action,就是靜脈瘤破裂的事件,整個焦點集中在那
裡。action的意思我想不一定是「情節」。
施叔青:學戲劇的人,對action的定義很清楚,可是小說裡頭的action不一定清楚。法國新小說寫了幾十
頁,都是在形容一個東西,完全沒有action。
- 〈女兒井〉
東年:這是「鄉土文學」作品,非常感性。相對於城市,鄉鎮人物的寫作其實很少。作者相當有潛力,
觀察力、感受力十分敏銳。作者能夠用具象的語言來描繪,而達到相當抽象的程度。
蔡源煌:這篇如果擺在十年前,可能會因為同性質的關係,在量上面就被壓倒了;但在今天,就顯得獨樹
一格、物以稀為貴了。它寫濱海地區,務農種瓜又捕魚的一家人,在缺水的夏天,要找井水來灌溉,也因
為這樣,整篇小說就有了回憶的部分,也有眼前的部分。回憶的部分,描寫有一年國慶日,她的同學呂愛靜
掉到井裡死了,這個敘述者或女主角有一個恐懼或心魔,一直沒辦法除掉。其實是一個很悽愴的故事,但是
她把它寫得很平淡、很平靜,這是很難得的地方。而且相較於二十年前的鄉土文學,這是一個新的境界,裡
面沒有指控、哀怨。
陳雨航:這篇大概是鄭清文小說的服膺者,喜歡把細節寫得很清楚。最精彩的一部分,當然是呂愛靜死亡
的部分,可惜著墨太少。另外一個很動人的地方,是關於年代的敘述,哪一年做大水、哪一年怎麼了,很精
彩。
施叔青:所有的參選者中,這篇的文字最有創意,一種詩的語言,很有獨創性、很敏銳,獨樹一幟。這個
人一定是個生手,造的句子很生澀,可是在這種語文的結構裡,可以寫出新的意義。就在一個很封閉的鄉間
、很邊緣的空間,有一個女性在那裡喃喃自語;很像是白朗蒂姊妹們,在一個小小的世界裡沈思。但是在寫
死亡恐懼的部分,雖然鋪陳得不錯,好像不夠了一點。我覺得這種田園牧歌、很鄉村氣息的,意境上好像有
清涼的風拂過來的感覺。
劉紀蕙:這篇我也是滿喜歡的。文字非常晶瑩,有充分的發展空間,其實是一個悲劇,可是它非常精緻、
安靜地去呈現,相當優秀。
- 〈一個作家死了〉
劉紀蕙:這篇是沒有缺點的一篇,其他都有不同的缺點或缺憾。它掌握得非常
穩健、流暢,意象的發展非常令人驚喜,有的時候深刻,有的時候荒謬和幽默,
前後的發展也相當完整。
施叔青:寫一個作家在百貨公司跳樓自殺,描寫對瘋狂的恐懼,在真實與虛幻
之間那種模糊的界線,對現代人恐懼心理的描繪很生動。作者用她天馬行空的狂
想,又旁徵博引地把東方、西方的神話、文學、藝術用進去,一下就醒過來,用
到要害。
陳雨航:它缺點最少,我雖然也寫作,可是從來也沒寫到這麼瘋狂的地步,不
過因為我工作與作家接觸的機會多,發現的確有這種人存在。在真實與虛幻之間,除了寫作以外,在我們的生
活裡也有這個部分,這點也是打動我的原因。
- 〈失手〉
施叔青:這是在法官面前的獨白,講一個手和心理都傷殘的人,為了愛情,把另外一個男人殺死,等於
是一種懺悔式的文體。敘述的方式,是用混亂的倒敘、重複,很隨意地潑灑,技巧玩得很純熟。
劉紀蕙:我覺得這篇在寫肢體的痛,寫得很深刻。不只是肢體、也包括了時代的背景,在出出入入的問
答中間,文字和想像的掌握也都相當精彩。
東年:這裡面描寫的東西的確很悲慘,殘障到已經脫離了人的形狀的程度,也許是故意的,也許是正好碰
到。對於整個殘障精神狀態的描繪,其實只描繪到表層的部分,只是在感官的部分,因此就會像它自己所描
述的,退化到一種恐龍的層次。當然,這個小說製造出惡夢般的恐怖效果,其實相當好,已經到了極度殘障
的情況,對於變態性心理的描繪,也很深刻。
蔡源煌:我覺得這篇有似曾相識的感覺。
施叔青:它很grotesque(怪異、荒誕),就好像在看梵谷的畫,傷殘到血肉糢糊的程度。
蔡源煌:裡面講到「這是一齣超我來敘說自我的故事」,基本上,它的用意是在做精神分析,可是精神
分析又用了grotesque的筆法來寫,有點太支離破碎了。感覺上看的是一幅畫,而不是一篇小說,很像是
現代主義時代看到的,比方說孟克或切割得很厲害的那種畫,而不是一個完整的小說敘述方式。
陳雨航:第一,我讀起來感到痛苦,有點難讀,還有主角的對手,感覺上都是同樣的一個人,這點我比
較沒辦法接受,好像都是敘述者在說話,與他對答的對方,感覺上也是和他同一個口氣。
■第二次投票:
(採計分方式,選出三名,各給予5分、4分、3分)
〈女兒井〉:23分(蔡5、東5、陳5、劉4、施4)
〈一個作家死了〉:14分(蔡5、施5、陳4)
〈失手〉:9分(東3、劉3、施3)
〈被觀看的人〉:8分(蔡4、東4)
〈死屋〉:3分(陳3)
〈在彼岸〉:3分(蔡3)
■第三次投票:
因〈失手〉與〈被觀看的人〉分數僅差一分,就這兩篇再行投票
〈被觀看的人〉(東、蔡、施)
〈失手〉(劉、陳)
歷經兩小時的評審討論,第二十屆時報文學獎小說獎終於揭曉了,首獎是〈女兒井〉,評審獎各為
〈一個作家死了〉、〈被觀看的人〉。